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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暖(心)  

 

我害怕出頭、抗拒肯定背後帶來的壓力及種種。討厭做錯事、被指責的感覺;所以總是慣性先一步數落自己的不是。

原以為是兒時朋友的誤會帶來的影響;現在想想,可能是因為家庭。精確點說,是父親。

 

記憶中的小時候,在責罵我時會用我拿過的獎狀來諷刺我(「妳不要以為妳在學校拿了幾張獎狀就可以blablabla...」)、青少年時期在嘗試溝通時會對我受的教育嗤之以鼻(「妳不要以為妳多唸了點書學了些歪理就可以blablabla...」)。小學六年級就被說是「心高氣傲」。

可能是這樣。所以顯現鋒芒是會帶來麻煩的,我所得到的知識、擁有的學歷竟反而讓我想表達的、嘗試溝通的內容變得站不住腳,或顯得可笑蹩腳。
不唯尊長是從就是罪大惡極。

 

現在想來,這種以輩份來做為無限上綱的壓制、如憲法般優先於所有是非對錯立場觀念,不講這社會(最近反媒體壟斷的「禮貌事件」不就是嗎?)(還是講了。),以我這近三十年來的生活周遭來說,還真是源遠流長且無所不在啊。

只是我現在才恍然明白,原來這對我造成的陰影有多大。

 

思及此,好像觸動到了什麼,我嚎啕大哭地一點也沒在客氣。

 

但若我能就這麼心甘情願打從骨子裡做個「服從」的人,人生也沒那麼多煩惱、掙扎、矛盾、不甘,沒那麼多「可是」了。前陣子幫我看命盤流年的算命老師說,我是個內心和外表差距極大的人。我外表可以給人穩重冷靜,甚至優雅的形象;但我的本性其實是非常急的一個人。他說,想辦法把這兩面調整一下,至少讓差距不要那麼大,「妳會好過些。」算命老師如是說。

 

去年年底,我跟一位雜誌編輯課的老師吃飯。我跟這位老師一開始是因為編輯課的師生關係,課程結束後私下吃過幾次飯,後來她成為我的心靈導師。當時她說,「想想多年前(老師其實有講出一個數字,但我忘了)那個影響妳、讓妳放不下的事到底是什麼。然後放下它,原諒對方,也原諒妳自己。聽好,這很重要,今天晚上在妳睡覺前,靜下心來對自己說,『這不是妳的錯。』不這樣做妳之後不管換了什麼工作,都還是會像現在這樣...」

 

我知道了。這真的不是我的錯。
但,原諒...他?這麼多年了說原諒好奇怪;我只能做到理解他的行為,從中找到我能全身而退的路。造成如今我和父親之間那莫名又複雜的僵局也許有太多太多,我想,我還是得先想辦法重新找回自己某塊失落的部份,才有可能再,愛他吧。

 

希望我能慢慢找回曾經在我身上出現過的光芒,還有我的熱情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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